老家那桥

满载回忆

哗哗哗……清澈的河水自南向北而流，河水上方一座断桥，阻挡了水流的速度，却不能留住河水奔向远方的脚步。呼地一下，我从床上坐起，原来又是做梦。

自从离开老家，那座桥就常常以断桥的形象出现在我的梦中。每次把自己惊醒，都忍不住想起那座桥、那座孤苦伶仃矗立在村口的小桥。在夜半的寒风中，它是否记得万千过客中的我，还有我萦绕心间的情愫。

小时候，异常调皮的我，总是疯跑着穿过桥头，然后从桥的另一边跳下河中，玩耍嬉戏一呆就是大半天。那时的时光好轻、好温暖，不知道烦恼和忧愁为何物；那时的桥很安静，总是在一旁看着我的笑容。

后来，我走出村庄，到县城上中学，每个星期只回一次家。可是每次回家进入村口，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座桥。多年过去了，它的外貌没有一点改变，却多了丝愁绪，它原来也在盼着我回家。两两相望之间，即使我们没有言语，但却解除了等待、消散了孤单。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和桥之间有着一种割舍不断的感情。直到那一天，我恍然大悟，原来我们是生死之交。在母亲的叙述中，我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在我3岁那年，有一天母亲在河中洗衣服，我趴在桥边大声呼喊母亲回家，却被呼啸而过的汽车……

我伤得很重，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如今20余年过去，我抬手抚摸自己的脸庞，那里还残留着车祸留下的痕迹。但我知道，这就是我和桥感情的黏连。

如今，举家搬迁，我已很少再回老家，那座桥却总是以残垣断壁的形象出现在我梦中。它以一种残缺的美，勾起我的回忆，勾起我对故乡的思念。

刘俊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