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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全一心把人生献给祖国和人民,只是怎么也没想到,1957年,他竟被错打成右派,蒙受了十几年的冤屈。 1957年,梁以全是一位预备党员,在基层党组织整风大会上,他率先发言,对个别领导干部工作中的缺点,提出了意见。万万想不到,他的坦诚发言,成为被打击报复的罪证。 两天后,校园里贴满了梁以全的大字报,说他居心叵测地向党发动进攻,隐瞒成分混进党组织、混进革命队伍,攻击党的粮食政策,担任校长目无组织,独断专行。看着大字报,他蒙了,怎么会是这样呢?但他相信只要说清楚就好。 夜里,他几乎一夜没睡,把大字报上的事一条条理清楚后,觉得纯粹是诬陷颠倒黑白。就连夜写了发言提纲,想在会上讲明白。 坦然的梁以全觉得他理不亏、胆不怯,也相信有理走遍天下,只要自己在会上将真相讲明白,同志们会理解的。批斗会上,他越讲真话,麻烦越多,罪加一等。他站在前面,茫然,痛苦,不知所措。望着昔日友好相处的同事,望着平日尊敬地叫他校长的老师们,他困惑,迷茫。但他则挺直腰杆,硬是不低头。他气愤,觉得自尊和人格受到极大的侮辱和损害,有口难辩,他便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批判会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散会了,梁以全回到寝办合一的房间,坐在椅子上,两手抱头。坐了一个多小时,他想不通,为什么无中生有,要将他置于死地。 晚上,他没有吃饭,仍然坐在桌子旁,回顾自己参加工作以来,以校为家,为了教好学生,他起早贪黑,一心扑在工作上,新婚三天就回到学校给学生上课,这么多年来,他赢得了多少成绩和赞誉。只是,他才26岁,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为什么要强加罪名于他? 一夜没睡,第二天他对自己说:“我是爱党的,我是清白的,我的事情会很快解决的。”接连几天的批判会越来越激烈。1957年12月,梁以全被正式宣布为右派。 梁以全失望了,他萌生了一死了之的念头。思前想后,梁以全下定决心,要堂堂正正地活着,洗清身上遭受的耻辱。 自此,不准梁以全回家,白天夜里还被人监视着,连学校大门都不准出,简直和蹲监狱一样,梁以全承受着压力,还担心着老爹、妻子和孩子。 12月底,登封县的右派全集中在大塔寺水库,一面劳动一面等候处理。 梁以全经过多次申请,才被允许老爹、妻子、儿子来看他。 一见面,父子俩就抱头痛哭。老爹说:“三儿呀,不怕,什么都不怕,咱梁家行得正、立得端,不怕半夜鬼叫门。” 梁以全对妻子说:“我对不住你,让你跟我受苦受累,你还年轻,有好人家,你就走吧,把孩子留下,不会拖累你,也让梁家有个根。” 妻子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哭得泣不成声,她喊着叫着:“不!不!别说了,就是吃糠咽菜也要孝敬咱爹娘,把孩子养大。” 儿子叫着:“爹,咱回家吧!”梁以全的心像刀剜似的难受,他把孩子搂在怀里,眼泪禁不住往下流,滴在孩子的脸上。全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哭成了一团。 这一夜,他又是彻夜难眠,他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都想过了,是被开除公职,被发送到劳改场劳改,还是被投入监狱关押?他对自己说,不论到哪里,都要活下来,直到还他清白的那一天! 这一年,过春节都不让回家。梁以全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没和家人一块儿过年。三十儿晚上,听着村子里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梁以全的心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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