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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登封县包括梁以全在内的100多名教师,被送到西华农场劳教。 路上,梁以全的心一阵冷、一阵紧,西华在哪里?他舍不得离开。天黑时,他还是抵达了西华农场,报到、登记、编队、分配住房,这一切结束时,已经是小半夜了。两个小馒头,对饥肠辘辘饭量又大的梁以全来说,还不够垫底儿的。陌生和孤独,使他躺在潮湿阴冷的地铺上难以入睡,望着窗外冷冷的月光,他想家和亲人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队长看他走路一瘸一瘸的,就问他腿怎么了,梁以全说腿上长个疮,队长就让他到医院去看看。 梁以全到医院,大夫把脓挤净,消炎,上药,还给了口服消炎片,告诉他两天后来换药,换上两三次就会好的。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梁以全碰见了曾在登封工作过的开封好友老王。 老王告诉梁以全,他已调到了西华农场,在总部管教科当管教干事。这几天,农场将接受一批从河北白河农场转来的流浪青少年,有800多人,希望梁以全和他一起来的教师,去教这些青少年。 下午,王干事来到驻地,宣布梁以全担任大队长,成立12个小队,每队负责管理70多个流浪儿。王干事还宣布,管教流浪儿的地点在农场的分场柳池。第二天一大早,梁以全一行人乘车来到了柳池。 梁以全看着这些孩子,感到为难和棘手,但也可怜这些孩子失去家庭的温暖,失去学习的机会,流浪社会。自己是搞教育的,应该为挽救这些孩子出力。 生活是艰苦的,劳动是繁重的,各项管理是严格的,梁以全和这些孩子们打地铺,同吃、同住、同劳动,渐渐地,管理工作走上了正规,这群孩子也逐渐听话了。 麦收时节到了,梁以全带领大队800多人早上四五点钟就下地,干到晚上八九点钟才收工,用镰刀一镰一镰地收,一垄一垄地割。经过这场麦收,梁以全和这些青少年的感情更进一步加深了。 后来,有一个被管教的、名字叫阎新胜的流浪孩子跑了。梁以全觉得自己是队长,有责任把人追回来,请示后就骑上一匹马追了出去。阎新胜见梁以全追来,拉开架势,准备和梁以全一搏。梁以全跳下马,一个箭步蹿过去,一招“虎扑”将阎新胜摁倒在地,用膝盖顶住他后腰,把他两只胳膊扭到身后,用绳子绑住。 阎新胜被关了禁闭,梁以全耐心地做他的思想工作,多次交谈后,阎新胜哭着表决心说,他要活出个人样来,不再逃跑了。 为此,农场总部第三次给梁以全记一等功。 1959年,新中国成立10周年,农场对右派的管理也宽松了些,种完小麦后,梁以全得到批准,回骆驼崖探亲。到家后,梁家因没有劳动力,生活很困难,全家人瘦得皮包骨头。10天假期过去了,他带着满腹的心酸离开了家。 1960年麦收后,老爹带着孩子来看他,家里没有什么可带的,就带两个烙饼。梁以全接过饼子,心里直掉泪。老爹看着农场能吃饱饭,想让孩子留在农场。梁以全觉得自己是被管教的对象,对孩子教育不利,没有同意。 老爹走了,梁以全更加努力地工作,希望早日回家。 1960年11月,梁以全被批准摘掉右派帽子,解除劳教,可以回家了。他收拾完简单的行李,走出了西华农场。 梁以全右派帽子被摘掉,恢复了自由身,但没有恢复公职,他的问题仍然没有彻底解决,还不是自由人,他一定要洗刷掉强加在他身上的耻辱。 坐在回家的汽车上,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公路,他知道自己一生的路还很长,要想彻底解决自己的问题,还要经历磨练和不懈地努力。但他相信,总有一天,党会解决他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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