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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宪明:选择甚于才气,只要走终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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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宪明:选择甚于才气,只要走终会到的
《念书的孩子》荣获美国圣地亚哥国际儿童电影节“最佳电影奖”,孟宪明和小演员李佳奇在颁奖会后留影

孟宪明很会讲故事。

这是一种天赋。

四五岁时,他的听众是奶奶。

“整天给奶奶讲,奶奶上厕所我就站在厕所外边讲。我奶奶说,你咋知道那么多,给哪儿学的呀!”

儿时,他的听众是小伙伴儿。

“我小时候薅草,夏天热,一群孩子坐在大河堤下听我讲故事,一讲一下午,日头西斜才慌了。伙伴们每人先薅一把草给我,算是对我的酬劳。”

后来,他把故事写出来,给更多的人看和听。

“他肚子里的故事特别多,掏出来个个鲜活。他用嘴巴讲的故事渐渐地变成厚厚的书,变成了电视机里有声有色的生活。”一个学妹在《老孟》一文中如是说。

10月12日,记者也做了一回听众,听他讲成长、文学、创作和人生。

记者 范光华 图片由孟宪明提供

人物名片

孟宪明:与文字相伴而行

孟宪明,作家、民俗学家,河南省儿童文学学会会长,河南大学兼职教授。著有长篇小说《双筒望远镜》《大国医》《念书的孩子》等5部,影视剧本20余部,专著《民间礼俗》《民间服饰》《老话题》等3部。作品数十次荣获国际、国内大奖。

任编剧的电影《新年真好》和《念书的孩子》《念书的孩子2》荣获第七届(2010)、第九届(2012)、第十届(2013)美国圣地亚哥国际儿童电影节“最佳电影奖”。

任编剧的电视剧《小槐树》《红小豆绿小豆》《红剪花》《双筒望远镜》(1、2)分别荣获第十一届、十二届、十七届、十八届、二十四届中国电视剧飞天奖。36集电视剧《大国医》荣获国家第十一届(2009年)“五个一工程奖”。

漫长的童年

让他储备了一肚子故事

孟宪明是家里的幼子,姐弟年龄相差一二十岁,家庭的重担早早被哥哥姐姐承担,他年龄小成绩好,除了完成学业就是快乐地玩儿了。

从小在街上当孩子王,毕业后当教员,孟宪明说,自己的童年很漫长,积累了很多和童年有关的故事,也更能理解孩子的心理,“孩子的社会是封闭的,他很多话可以给小伙伴说,但不会都告诉家长。而我在心理上更能亲近他们,很多孩子找我倾诉。”

作为著名作家,他写过很多儿童文学作品,也写过成人文学作品。作为编剧,他叫响的影视作品不仅有《小槐树》《双筒望远镜》系列儿童影视剧,《女子特警队》《大国医》等更是脍炙人口。

但,很多人对他的印象是儿童文学作家,这和他的成长经历不无关系。

讲故事这个本领,孟宪明从四五岁就会,当时是给奶奶和小伙伴儿讲。

孟宪明觉得,故事的魅力在于有趣, 什么事情一旦进入故事,就不自觉地被强调了,就具有了永久性和象征意义,就有了力量。

现在,他常常讲两类故事,一是有趣味、有教益的故事,大家都可以听。一类是有趣味、有寓意的故事,只有一些人可以听。

文学是信仰,对文字有一种虔诚感

对民俗学家和作家这两个身份,孟宪明的理解是:做民俗学是理性的选择,文学是至爱,是属于情感的。

他在接受采访时说,文学是我的信仰。曾有一个朋友打电话问我,如果稿子发表后不付酬写不写?我说写。如果写后发表不了写不写?我说写。朋友于是笑着说,她找到了和我的不同。写作是我的信仰,信仰是可以只付出不取酬的。文字写了不发表、难发表,很正常,正因为不容易发表,才更有一种虔诚感。民俗是我作品的底色。民俗是文学的文化基础,犹如水和鱼的关系,鱼能离开水活着吗?我是1978年开始关注民俗的,开始是关注民间文学,那时候还没有理论认识,我只能凭本能的感觉,认为民间文学是民俗学的一部分,要知道,在那个时候,民俗的许多东西都是被当作迷信的。直到1995年,民俗学作为一个学科才被正式承认。

被戏称“哭星”,不感动自己的作品不写

孟宪明性格开朗,采访中不时听到他爽朗的笑声,再加上丰富的肢体语言,这种愉悦的情绪很快就会感染听的人。

但他说自己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又是一个感伤的人,他的作品常常在高兴的时候让你落泪,或者说,从高兴中看见伤心。

1990年,孟宪明凭借儿童片《小槐树》一举成名,该片先后在中央电视台播出16次,还被日本NHK引进播出,并获得当年的中国电视剧飞天奖,还在中央电视台开了座谈会,此后,他和李佩甫成为河南省仅有的两位央视特约编剧。

片名本是《呼唤》,后来改为《小槐树》,他用一个乡间的歌谣改编做了片头曲:小槐树,槐树槐,槐树底下搭戏台。人家的闺女都来了,俺的闺女咋不来……

这是根据一个真实的事件写成的,在豫南光山县一个叫王寨的村子里,一个六年级女学生因为抢救落水的4个同伴而牺牲,过了两年才被社会知道。孟宪明写的时候时常流泪,他对村人描述这个孩子是什么样子,他们说,太像了,就好像孟宪明见过一般。近几年,他把《小槐树》放给所带的研究生看时,一个女生流着泪告诉他,自己三年级时,曾哭着看完这部片子。

因为常常流泪,导演陈胜利开玩笑说他是哭星。他说我是写儿童文学的,孩子的事情在大人们看来是小事,但事情的大小取决于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的感受。譬如一个两岁孩子的琉璃球儿丢了,他哭得不可自抑。对这个孩子说来,这颗琉璃球儿比皇帝的御印重要得多。那么,如果你体会和感受到了两岁孩子的情感,你就会跟着流泪。文学是人学,它关注人的感受,并不关注社会的感受。

好的作品,会引起共鸣。孟宪明的故事常常让人掉泪,因为他对自己的要求是,不感动自己的作品不写,自己不满意的不发表,为此,他曾把一部作品“窖藏”了20年。

收到稿费,到德化街吃烩面庆祝

孟宪明衣兜里经常带一支笔,有灵感随时写下,这样就不容易忘记。因为写作的缘故,那些多年前的生活细节,在孟宪明的脑海里一直是复活着的。

说起和二七区的结缘,他的“数据库”调出的信息是——烩面。

原来,刚毕业之时,他对少林文化颇有兴趣,花了3元4角买了本《少林寺资料集》,看后写了篇文章得到12元稿费。这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怎么庆祝一下呢?

孟宪明想到了德化街的烩面。“当时,德化街就是热闹的代名词。一说热闹,就说像德化街一样。而烩面,宽宽的厚厚的,更有一种醇厚富足的感觉。”

德化街印入他的脑海,是后来遇到了些困难和挫折时一位友人开导他的话,“你看德化街人多吗?人再多再挤,马路这边儿的人去那边儿,没有过不去的。”

2004年,孟宪明主持编撰103万字的《图文老郑州》时,专门找超过75岁的老人来采访,他说,这样的口述史,基本能保证250年左右的郑州面貌是真实的。这一次经历,让他更完整全面地了解了郑州历史。

以“陇海大院”为原型,写出《好好的活着》

2014年,“陇海大院”感动中国,高位截瘫的高新海和邻居们的故事,通过报纸电视为全国人民知晓,39年不离不弃帮扶的邻里情,触动了很多人心中柔软的部分。

孟宪明也在其中,他关注的方式是,以此为原型,写一部剧,升华了陇海大院的精神。

和高新海聊过两次之后,孟宪明决定,以文学的方式来写,“报告文学是写实,文学作品是写虚,写可能发生和未曾发生的事儿。剧本选取的是主人公高地的母子情和他与女友的恋情,可开头就是一场9岁的他和哥哥的射门比赛,站在旁边助阵的是他的小小女伴。《好好的活着》用的是母亲临终的嘱托之语。”

这部本土电影是在郑州取材拍摄的,高新海应邀观看之后,多次落泪,觉得孟宪明读懂了他,表达出了自己藏在内心的情感。

做过教员,办过报纸,编过杂志,做过导演,他可以拥有更多。但从1994年决定“全职写作”以来,孟宪明慢慢放弃了很多,对此他并不后悔。对于如何选择,他曾经给儿子说过两句话:选择甚于才气,只要走终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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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1009 2015-10-15 00:00:00 四 孟宪明:选择甚于才气,只要走终会到的Keyword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