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亮

今年的春节前夕，谢绝单位值班丰厚补贴的诱惑，带着全家回农村老家陪父母去过年。

对于我们的到来，父母欣喜异常。父亲买鱼，买肉，买酒；母亲则变着法子为我们做好吃的，好喝的。远离了城市的纷杂，依偎在父母的身边，真是惬意极了。其实我们对于这些大鱼大肉并没口味，倒是对家里的土特产比较感兴趣。

这一日的上午，9岁的儿子看到院内柿子树梢上挂着几个红红的像灯笼一样的柿子，立刻来了兴趣，非让我给他摘下来。我看到位置太高了，就劝他道：“算了吧！用竹竿都够不着，再说了，就是能够下来，还不得把柿子摔烂吗？”

谁知儿子不依不饶，一直哭闹，一副要不到手不罢休的样子。无奈，我只得脱掉鞋子准备上树。

此时，父亲立刻把我制止住说：“让我来！”

我马上摆手反驳道：“您这么大岁数了，还是我来吧！”

父亲根本不听我的话，把我推到一边，将篮子拴在腰间，抱住树就开始向上爬。在我们“注意安全”的话语中，越爬越高。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把几个柿子用篮子顺了下来。得到了柿子，小儿子破涕为笑了。

然而，父亲从树上下来时，力气明显不足。突然他的脚下一滑，身体悬在了空中。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连喊小心。尽管经过一番努力，父亲回到了地面，但他的上衣被挂坏了，胳膊上也划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见状，我对父亲嗔怪道：“看！这么大岁数了还逞能，出事了吧？”

父亲用手使劲攥着伤口，没言语。

母亲让我看管着孩子，她立刻陪父亲到诊所去包扎。

我不放心，也随后带着孩子赶了去。走到诊所的门口，看到李医生正在给脸向里坐着的父亲进行包扎。只听李医生说道：“老兄，不是我说您，您都60多岁的人了，怎么还上树啊？”父亲笑道：“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后街的高满仓不是因上树摘柿子才摔死了吗？今天俺那宝贝孙子要树梢上的柿子，我儿子要上树去摘，您想想我能让他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