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负责到幼儿园接孩子回家的老人回老家了。等我急匆匆地赶到幼儿园接到孩子时,孩子趴在我的肩头,轻轻地说:“妈妈,我吃墙了。”我半天才反应过来,心如针扎。因为接得晚,孩子饿得用舌头去舔墙。
那次,因为练习急救操作忘记了时间,不知道外面何时下起了雨,也不知道手机何时没电关了机。当我走出病房,心急如焚地从孩子同学家找到他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孩子同学家长对我的质问让我一夜未眠:“你干啥去了?外面下着雨,孩儿在大街上哭喊妈妈,找不到你,打电话也关机。”
医院离家远,乘公交至少得40分钟。医院的工作要求提前半小时上班,而下班时如果治疗不结束,加班一个小时或者更久是常事。每天早上都在孩子尚未睡醒前悄然离去,晚上疲倦地顶着繁星回家。周末休息,要是“巧遇”学习、开会,一周下来与孩子相处的时间可以以分钟计算。
从参加工作至今,所交的朋友均是因看病结缘。有的已有一二十年的交情,有的如亲人一样对我的事情牵肠挂肚。我的一场重病让两位80多岁的老人为我送饭大半年,而这仅仅源于我曾为其儿子治疗过两次。还有一位我仅治疗过一次的姐姐为我的病东奔西走,并坚持数年给予我心理安慰和经济支持。
在街上,曾有一个陌生的面孔问我:“你还在中医院上班吗?”我感到莫名。对方说道:“你给我治好了手腕啊。你看,我的手腕已经全好了。”这些让我对医生这个职业时存感恩。
喜怒哀乐,人情冷暖。而我,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