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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里岗文化是以郑州二里岗遗址商代文化遗存而命名的文化类型,又称二里岗期商文化,是一种介于二里头文化、殷墟晚商文化之间的青铜时代早期的一种考古文化。1950年,考古学者在位于郑州老城东南二华里的二里岗遗址首次发现了一种新遗存,由此命名了考古学上的“二里岗文化”,并揭开了该文化的最高结晶——庞大的“郑州商城”都邑,而这座都邑支撑起了一个改写中国文明史的大时代——“二里岗时代”。 7月15日至7月18日,著名考古学家、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许宏携最新著作《最早的帝国:二里岗文明冲击波》做客中原,在郑州商都遗址博物馆、洛阳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等地,讲述这片土地上的早期文明故事。近日,许宏接受了正观新闻的专访。 正观新闻·郑州晚报记者 彭茜雅/文 李焱/图 立传:公众不清楚郑州的历史重要性 记者:您曾说《最早的帝国:二里岗文明冲击波》这本书是“为郑州立传”。那为什么想到要写这样一本书呢? 许宏:在早期中国或者说中国古代文明史,甚至全球文明史视野下,郑州都有着极其重要的历史地位。其实在这个领域,学界已经有很多优秀研究了,但宣传介绍的不多,公众没那么清楚郑州这个地方的历史重要性。 这几年我一直在从“田野考古”向“沙发考古”靠拢,甚至成为一名非虚构作家。2019年我辞去洛阳偃师二里头工作队考古队长职务后,正式转型面向大众,希望让学术“破圈”,把专业考古知识介绍给普通公众。 开玩笑地说,从二里头到二里岗,就像是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蜕变。文明是上关下联的,从分散的小国林立到一个庞大的中原中心,如果说洛阳是讲它的“前世”,那么郑州对应就是“今生”。如果说更早期的小国寡民的龙山时代是二里头文明的“源”,那二里岗文明就是二里头文明的后续流变。 所以很自然的,我把这本书定位为我的“解读早期中国系列丛书”第五本。 释疑:二里岗文明何以堪称“帝国” 记者:比起前一本《最早的中国:二里头文明的崛起》,此次新书的标题似乎更加“大胆”,“帝国”“冲击波”等词也引发公众极高关注。二里岗文明为什么堪称帝国? 许宏:早在20世纪70年代,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贝格利教授,就从铜器研究的视角提出了二里岗扩张是军事征服的结果,进而提出了“二里岗帝国”的论点。而后,他的门生、后来华盛顿大学的王海城教授做了进一步的阐发,指出“二里岗扩张在东亚考古中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它把一种新近发明的金属制作工艺甚或文明本身传播到华北和华中的广大地区,早期青铜时代从此由一个局部现象变成了覆盖辽阔区域的整体现象”。 但是同时我又极力强调,我所说的“二里岗帝国”跟罗马和秦汉帝国,既有关联又有很大差异,甚至应该把这里的“帝国”加个引号。 我这里所说的“最早的帝国”指的是早期帝国,这种政体有这样几个共性:首先,就是高度集权;其次,大体量;最后,都是“外向型”国家。根据这个概念的界定,我们再来看二里岗文明,它是完全符合广义“帝国”定义的。 关于郑州,更准确的表述是郑州是“二里岗帝国之都”,而不是“帝国”。因为“最早的帝国”是一个国家、一个政体的概念,郑州二里岗是一个点,它是早期帝国的都城,而以它为代表、为中心、为制高点的整个文明和政治实体,才是帝国。 为郑州骄傲: 必须有更大视野 记者:这些年您扎根中原,致力于研究夏商文化、中国早期文明,与郑州有着很深的缘分。您想对郑州这座城市说些什么? 许宏:郑州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和深厚的人文底蕴,这种古城的天然优势不是每个城市都有的,我想这值得每个郑州人为之自豪和骄傲。另外,我还特别想跟郑州的朋友,或者是无论什么地方的朋友说:把眼界放开,风物长宜放眼量。 我们现在强调一个概念,人类命运共同体,不要仅限在自己的一小块儿地方。这本新书我强调了郑州的历史地位,有些洛阳朋友可能会说,是不是我们二里头的地位又被贬低了?以前呢,还有人说我是大二头中心主义,书里只写二里岗、二里头,西安提都不提。谁不说自己家乡好?这是很朴素很真实的情感,但是大家都应该意识到,要把眼界再放宽一些,视野宏阔一些。 我常说只懂中国已经搞不清中国了,必须有更大的眼界和视野,放在一个更大的时空里,从整个中国古代文明、甚至全球文明史的框架里,才能看清楚这些遗址的巨大历史价值和意义,才能让我们走出郑州,走出河南,走向世界,走的更远更坚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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