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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2024年诺贝尔文学奖揭晓已经过去1个月,对获奖者韩江以及韩国文学的讨论至今仍没有结束。韩江的获奖,让文学爱好者的目光投向中国的东北角,这个国土面积不大的邻国,曾以“韩流”席卷全球,让世人见识到了韩国独特的流行文化。 “我的写作是从诗歌开始的。”韩江曾说。 “舌头”“眼睛”“血”是韩江在诗歌中反复描述的意象。 2024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韩国女作家韩江,以诗歌步入文坛,其诗集《把晚餐放进抽屉》收录了她20年间创作的60首诗。 韩江把自身搁浅于苍茫大道,鱼鳞状的咸风刮遍她四肢百骸,想要言说的在巨大而不可窥视、不可掌控、不可阻挡之物面前变成沉默,于是失语,于是感到苦痛,无法释放,无处可躲,只好僵立原地,“从眼里流出血来”。 “失语”与“言说”的纠缠 韩江这样写她的舌头:“圆润且后退”“弯弯曲曲”“被割破”“碎裂”“炽热”“紧咬”……直至“被黑暗淹没”。 岁月如斯,不舍昼夜,对此她感到深巨的无力与不安。在《某个深夜》看到米饭蒸腾的白气,想到时间正在如此般不可捉摸地流逝,而自己能做的只有永久被困、服从于这“无形的秩序”:“该吃饭了/我把饭吃了。”面对这时间的皇皇巨轮,舌头只能发出渺小萎靡的低吟,索性沉默。 然而,被一把刀“长长地分开我的嘴唇”,舌头却没有出口,只能“寻找更漆黑的地方”。“失语”的现状与“言说”的本能在韩江的艺术生命中永恒纠缠。 韩江借舌头表达了迂回、退缩在模糊的真相边缘的沉默与隐忍,通过对“关闭双唇”“开启双唇”的消解,重构了未言出的女性话语、女性权利、女性身份。 觉察人类的脆弱与悲哀 在以《流血的眼睛》为题的4首诗中,韩江用死寂般的冷漠口吻宣布道:“我有一双流血的眼睛。”并说“除此之外还拥有什么/都已经遗忘”。眼睛成为扭转现实与精神境域的吊灯——高高栖在天上,对世间的残缺与自我的苦痛展现出深深的无力与无处可遁——置于黑暗中获得一些“破碎的假象”。 睁开眼意味着活着,闭上眼指涉死亡。 当人的眼睛看见不可容纳之物时,会产生类似于崇高的审美体验,崇高的外衣之下,是韩江觉察到人类的脆弱与悲哀。“凝视无法直视的事物/例如太阳、死亡/恐惧或者悲伤”“只要能战胜它们/也许可以拥有你/也许可能杀掉你”(《镜子彼端的冬天9——探戈剧院的弗拉曼柯舞》)。 一直想成为自由鸟 韩江面对女性身份与话语本质的缺失以及身体、个体于时间、命运洪流中的脆弱不堪而感到苦痛后“失语”,浑身拧成一团,自心脏处拧出血,从眼睛中流下来。 这种“流血的寂静”,“流向结冰稍稍融化的喉咙”,献给“不看我的眼睛径自啼叫的鸟”(《镜子彼端的冬天12——夏季川边,首尔》)。韩江描绘了自身经历的一种“惨状”,借此得以一窥她透过“镜子”看见的灵魂与肉体、现实与幻灭、经验与背离。 “径自啼叫的鸟”是韩江一直想成为的鸟,它能够看见“透明的夜晚”,而非拥挤的满是肮脏血污的夜晚;它能够自由啼叫,有意义或没有意义,它啼叫时,自己就是燃烧着的完满存在。 记者 刘鸿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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