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漫笔
□李福根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在盎然的生机里,茶树催生出一片片新绿。于是,茶农们的脸上绽开了笑容,茶客们的嗅觉也涌动起阵阵清香。
茶和人的机缘可谓由来已久。早在公元前2700年,《神农本草经》就指出“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荼而解之。”荼,乃茶也。明朝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对茶的药用功能之记载尤为独到而精辟:“茶苦而寒,最能降火,火为百病,火降则上清矣。温饮而火因寒气而下降,热饮则茶借火气而升散。”
茶,伴随着人类繁衍生息的步伐发展成了一个大家族,有绿茶、黄茶、白茶、乌龙茶、黑茶、红茶、花茶等。黄茶最为著名的当推霍山黄茶、蒙顶黄芽、君山银针;白茶中占魁首的应属安吉白茶、贡眉、白牡丹等;提起乌龙茶,茶客们马上就会把它和铁观音联系起来;红茶则以滇红、祁红、闽红为代表;花茶因茉莉、玫瑰、桂花而绚丽多姿;黑茶的领先者非云南普洱莫属;绿茶则以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信阳毛尖为代表。
可见,在茶的家族中,品种繁多。喜欢铁观音的茶客不但是喜欢那黄绿相间的茶汤,更多的是被那香气缭绕的观音韵所诱惑。偏爱普洱的人们则在品味陈香的同时感怀岁月,喟叹人生。西湖龙井这个名字则和国茶联系在一起。自打1851年在伦敦举办的第一届世博会上一举成名后,先后在1915年的巴拿马世博会、1926年的费城世博会获奖,于是乎,西湖龙井成了国茶,国之瑰宝啊。相形之下,毛尖的名气似乎小了许多。人们在认识自然、享受物质文化生活的过程中,对信阳毛尖也有了新的发现。毛尖,性寒,助消化、抗衰老、降血脂、减血糖、防治高血压、防治冠心病、排毒、减肥、美容、抗疲劳、明目、利尿、安神、清除异味、抗菌、消炎、保护牙齿、预防癌症,尤其是在人人都用电脑、看电视、打手机的信息时代,它的防辐射功能更是让人增加了缕缕偏爱。
早在宋代,苏东坡老先生就说过:“淮南茶,信阳第一,色、香、味俱美,品不在浙闽以下。”历史发展到上世纪90年代,豫南信阳办起了“茶叶节”。毛尖登堂入室,成了信阳三宝(即茶叶、板鸭、板栗)的当家“花旦”。
曾记得,在上世纪80年代的省会郑州,人们杯中装的往往都是凉白开,奢侈一点的人,杯中也不过是一小撮茉莉花茶。至如今,铁观音、龙井、普洱、毛尖竞相成了人们杯盏中的宠物。在郑州的街头巷尾,大小茶叶店星罗棋布。尤盛者,一南一北两个茶叶市场,遥遥相对,相映生辉。
产在中原的信阳毛尖,推而广之,河南应是它的故乡。信阳毛尖虽然有那么多的好处和功能,为什么价格、市场占有率、美誉度均不敌普洱和铁观音?这不能不让人遐思联想。
云南省为了烘托普洱,策划了长途跋涉“马帮进京”的庞大推介队伍,使一饼年龄只有5岁的普洱在京城的身价扶摇直上,动辄几千元,普洱的故乡思茅市已于今年4月8日正式更名为“普洱市”。在龙井的故乡杭州一带,茶农们早已开着轿车进茶园采茶。铁观音的故乡福建省安溪,过去是和贫穷联系在一起的,现如今,茶农们也开着小轿车驰骋于茶山与农庄之间。唯独在毛尖的故乡大别山区,茶农们依然是挑着担子,推着小车,弯腰驼背,躬耕往来于茶园之中。
信阳当然要推介毛尖,作为省会的郑州,乃至河南就不应该推介毛尖吗?新闻媒体应该到了为毛尖说说公道话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