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拉烩面

国庆节，一家人去城东路“小肥羊”午餐，要了个鸳鸯锅。汤沸，家人动筷夹菜开涮。该吃主食了，皆言吃烩面。

青年二十出头，一米七余，着白运动装。他头次进包间拉烩面，我正用漏勺捞锅中存货。他“二进宫”拉烩面，我起初未留意。家里一晚辈对青年笑道：“甭那么花哨，老板又不在。”他腼腆一笑：“不耍花样烩面拉不长。”我这才留心观看。

他两手持烩面片，将面快速抻长，在胸前上下抖动数下后，猛然使出苏秦背剑，但见那被拉长的面带在空中划个弧线绕到他身后。然后，他迅疾挥动右手划弧，柔软之面带又从背后飘然至身前。他随即举双臂，拉成的面带两端合于一手，并拢、下垂并旋转。腾出手，他海底捞月，再次把面带两端二合一……最后将烩面从中间掐断，轻轻抖动着把烩面下到锅里。

青年第三次进来，额头闪着点点汗粒。同来者海拔矮于他，二人岁相仿，双手各捏一烩面片，对面站立，似一“镜”，一“镜”前。二人同时抻烩面，在胸前上下抖动着，“低海拔”比“白运动装”慢半拍，一看便知，那个师傅，这个徒弟。包间空地小，二人便移步包间外，苏秦背剑时，陡现“哈哈镜”效果，一个姿式瞧着养眼，另一个动作瞅着解颐。由此看来，不管干哪行，欲出类拔萃，皆需基本功扎实。

以前，我在电视上看过厨师花里胡哨的拉烩面，未曾想此次竟亲睹现场版，禁不住赋“诗”打油：“国庆日城东聚餐，四代人围于桌边，涮羊肉添汤止沸，吃烩面三元一片。抻面术动作高难，电视版离咱太远，饭店内真人表演，饱眼福技艺精湛。”

崔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