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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8版:名家 上一版3
麦家 喧嚣是我们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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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篇
谈当下小说现状
——“当下我们的文学更多的是在否定,这其实是不负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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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当下小说现状

——“当下我们的文学更多的是在否定,这其实是不负责任的”

记者:我很欣赏您说的 “今日的文学,急需向我们展示更多的肯定和确信”。具体在《暗算》和《风声》中,您如何传递这种“肯定与确信”?

麦家:中国小说沉迷于凡俗人生、小事时代多年了,这种写作潮流起源于对一种宏大叙事的反抗,然而反抗的同时,伴随而生的也是一种精神的溃败。小说被日益简化为欲望的旗帜,缩小为一己之私、之恋,它的直接代价是把人格的光辉抹平,人生开始匍匐在地面上,逐渐失去了站立起来的精神脊梁。

现在我们的小说大多写的是黑暗、绝望和丑恶,并且惊心动魄,这种来自人性深渊的力量同时也粉碎了作家对世界的信心——我们再也无力肯定一种健全、有信念、充满力量的人生了。

这些年的中国小说重复了西方文学的写作道路,再加上近年来消费文化的隐秘介入,平庸人生更是成了大多数小说的主角。很多人都觉察到了,这样的阅读令人意志消沉、精神涣散。换句话说,当下我们的文学更多的是在否定,但没有肯定的否定、一味的否定其实是不负责任的。

记者:你曾说过,写“特情小说”是“我对当前写作的一种失望”。为什么会这样说?是什么样的失望?

麦家:我的3部长篇,《解密》《暗算》《风声》都在试图塑造一种“新英雄”形象,他们为国家利益付出了包括生命在内的许多难能可贵的东西。但当代是一个不相信英雄的年代,如果我把这些形象置放在我们眼前、身边、企业、公司,肯定要遭到读者嘲笑。放在这种秘密部门,相对来说要可信一些,因为我们本来就承认他们是一群特殊的人。特殊的人自然应该有特殊的境界和精神高度。

但同时,这种人对我们的辐射力又要小得多,我们会认为,那是他们,应该这样。其实这不是他们的问题,而是所有人的问题,就是如何让自己的人生有理想、有相信、有承担。这个问题在当代尤为突出。

记者:那么,你是否会因为表达这种态度,而回避书写叛徒或逃兵这样的故事?

麦家:那不一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不知道自己以后的事,我也不知道我笔下的人物会变成什么样。无数的事实告诉我们,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人,英雄中会出叛徒,叛徒中也会冒英雄,世界的丰富和复杂性正是文学的酵母。

而文学也正是以呈现世界的丰富和复杂性为“己任”。文学不解释世界,那是哲学家的事,也无需承担宣传任务,文学要“负责”的也就是反映人心和世界的多样性、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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