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的姑姑刘爱香是新中国成立前随家人到陕西省去逃荒,在咸阳被卖失的。38年后,在郑州晚报的鼎力协助下,于1981年在岐山县找到了。所有这一切,得益于郑州晚报……”
一
听父辈人讲,1942年,河南大灾,赤地千里。迫于生计,这年除夕,在爷爷奶奶的带领下,一家人踏上到西安逃荒要饭的路。谁知,到了西安后,一家人尽管出卖苦力、沿街要饭,仍然活不下去,为了给两个姑姑找条活路,先后在西安和咸阳将俺9岁的大姑和7岁的二姑卖给了人家。从此,俺两个姑姑一直没有音信。
1948年10月,郑州解放了,俺爷爷奶奶和俺父母先后回到郑州,但失散的亲人依然无影无踪。在盼亲人、想亲人的迫切心情下,俺父亲和叔叔也多次向有关部门写信或托人打听俺两个姑姑的消息,却均无结果。1960年俺爷爷病逝前,还挂念着自己失散的亲骨肉。俺奶奶为了姑姑的事,早已哭干了泪水,时常一个人站在村口,向西张望,嘴里也念叨着:“我是快要死的人了,俺的俩妞在哪儿呢?我好想她们啊!”
俺家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为了了却老人的心愿,一家人找亲人的念头又涌上了心头。我是组织者和联络人。
二
那时,停刊的《郑州晚报》刚刚复刊不久。我找到当时还在中原路上的郑州晚报社广告部,于3月13日和23日在晚报上登了一条寻人启事。随后,我又将寻人启事转寄到《陕西日报》上刊登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和俺姑姑同村的杜世文同志,当时在陕西省前进机械厂工作,他正好看到了报纸上的寻人启事,这位有心人边看边寻思着本村一位河南籍名叫刘银爱的女社员,会不会是报纸上要找的刘爱香呢?他也拿不定。于是他把报纸上的寻人启事读给刘银爱听,通过他们二人交谈回忆,觉得还有点眉目。但真实情况还需进一步核实。急人所急的杜世文同志为了寻根究底,弄清真相,自己掏钱买了信纸信封,并亲自代笔,用双挂号信和我们联系。信中交代:逃荒卖失时刘银爱“家有父母,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信中还说:“她今年46岁,全家7口人,大儿子参军在部队,另外4个孩子正在上学念书。”
读着这封来信,我一下子惊呆了:信中说的逃荒时的人员正是俺家的实情,莫非刘银爱就是我日日想夜夜盼要找的二姑刘爱香吗?我立即请假赶回家,把信给俺父亲刘福顺看,父亲看后也很激动,立即把这一特大喜讯告诉了俺奶奶。奶奶回忆说:小时候,俺叔叔和小爱香在一起玩秋千,秋千板曾打在爱香的眉头上,当时流了好多血,落下疤痕。我立马把这一情况写信给对方,很快陕西方面来信说:“没错,现在眉头的疤痕还在。”情况清楚了,刘银爱就是俺家的亲人,就是俺的二姑刘爱香。
1981年5月6日早上,风和日丽,我正在家中,突然有人捎信儿说:淮河旅社那儿有个40多岁的讲外地话的妇女,口口声声说要找你。我立马赶了过去,一问,果然是俺失散38年的姑姑回郑州来了。姑侄相见,悲喜交集。顿时,找到俺姑姑的消息你传我,我传你,几千人口的小李庄轰动起来了,乡亲们纷纷到俺家祝贺。
三
人逢喜事精神爽。找到了亲姑姑后,我的心情异常激动。5月9日,我到俺的主管部门——郑州市城市环境卫生管理处办事,见到了时任“市环卫处”办公室主任的李长恩同志,我又把喜事告诉了他。李长恩同志曾是上世纪60年代的郑州晚报社记者,职业敏感性很强,他随手拿起笔来边听边记,哪里没有听清听懂,都让我再说上一遍。5月11日,《郑州晚报》一版登出李长恩写的新闻故事《三十八载又重逢——记本报一则“寻人启事”引出的故事》,向广大的郑州晚报读者报道了俺家的这一喜事。
2004年7月1日,是郑州晚报、郑州日报创刊55周年纪念日。虽然报纸一分为二了,但都出版了纪念特刊。6月30日出版的《郑州晚报》纪念特刊,登出了我写的《<实事求是>栏目办得好》的短稿,当日我还成了郑州晚报选出来的55名金牌读者之一。在《郑州日报》推出的大型纪念特刊《时间的重量》里,1981年5月11日,由李长恩同志写的关于俺家通过郑州晚报、陕西日报找到失散了38年的刘爱香的新闻故事《三十八载又重逢——记本报一则“寻人启事”引出的故事》,在特刊中又重新登了一遍,再次向读者重复了这一喜事。
光阴荏苒,俺家通过郑州晚报找到姑姑的事又过去28年了。20多年来,每当我想起姑姑,就会想起郑州晚报。今年是郑州晚报的60华诞,我衷心祝愿郑州晚报更加关注民生,更加关注老百姓的疾苦,为老百姓鼓与呼,把报纸办得越来越好。 刘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