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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巴颜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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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巴颜喀拉

1998年5月2日上午,尊敬的李伯安老师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屈指算来,距今已经整整12个年头了。

我到河南美术出版社工作不久,就结识了李伯安老师,他当时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平易近人,不善言辞,对同事以诚相待,忠厚善良。一次,我托人办事,想送一幅画,就向他张了口,我想他是著名画家,向他要画一定很难。当他得知我的意图后,第二天就把画交到了我的手中。他这种爽快,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同时他还认真地对我说,如果你自己想要画,就去买本册页,我抽空给你画。我买了册页,李老师就认认真真地给我画了两幅,想不到这竟是他送给我的最后的纪念。至今我翻看着他的画作,睹物思人,常常禁不住独自黯然神伤了。李老师不但对我,哪怕是接触不多的人,他从来也不会拒绝。我们社的司机收藏有他的作品,收发员也有他的作品。一次我和我的朋友,一个医院的牙科大夫闲聊,他说最近有一个病号来看牙,姓李,好像他会画画,当我听完他的描述后,我知道他说的就是李伯安老师,于是我半真半假地说,他可是个有名的画家,你可以让他给你画一幅留作纪念。说说而已,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就在李老师去世几年后的一天,我邂逅这位朋友,说起李伯安老师,他还真的收藏有李老师的人物画!

我喜欢书法,每每谈及此事,李老师常常鼓励我。作为一位编辑,伯安老师对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他编辑的图书少说也有近百种。那几年,由于单位经济效益较差,为降低成本,连责任编辑得到的样书也只有可怜巴巴的几本,可每当领到样书,李老师总要送我一本。由他责任编辑的大型画册《中国牡丹》当时定价三四百元,已经相当昂贵了,他本人只有两三本,可他还是执意送给了我一本。

就在李老师去世前两天的晚上,我去他家小坐,不善言辞的他那天却谈了许多,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他还十分关心本单位的发展,为河南美术出版社走出低谷苦思冥想:他说他正在策划《中国花鸟画》丛书,只要能顺利出版,就一定能为美术社取得较好的经济效益,他说自己身体不太好,没能给美术社做点什么,将来一定会回报的……可是没能等到那一天,他却撒手而去了,离开了他那热爱的编辑岗位,离开了他心爱的国画事业。

1998年五一劳动节的那天下午,也就是李伯安老师去世的前一天,碰巧我们一路去打牛奶,一向不爱表白自己的他却给我讲了许多我未曾听到的事情。他第一次向我诉说了自己的人生经历:1944年出生在河南洛阳,15岁来郑州求学,后又到开封学习,1975年到河南人民出版社,在出版战线上奋斗了20多个春秋。他对金钱看得很淡,但对事业和人品看得很重,别人要画可以送,但要买却不卖。他还说最近北京某家出版社新出版了当代美术家丛书,他作为河南唯一人物画家入选。他还说自己正在为创作反映黄河文明的百米国画长卷《走出巴颜喀拉》而倾尽全力……在回来的路上,在一个圆形的花坛边,他还特地绕了一圈,似乎在为自己的人生之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就在第二天上午11点左右,他晕倒在自己的画室前,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不能相信这一事实,可又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当时我还清楚地记得,在抢救的过程中,我和同事们慢慢地把李老师从楼上抬下来,董立新同志为他高举着输液瓶,王安江同志轻轻地合上了他那还睁着的双眼,是啊,伯安老师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他的百米长卷《走出巴颜喀拉》还没有画完,他怎能瞑目啊!伴着悲伤的泪水,我和张华良同志根据李老师生前编辑的图书《狂歌当哭》和他的国画代表作《日光峁上》《太行人》,为敬爱的李老师撰写了一幅挽联,以寄托我们的哀思:《狂歌当哭》《太行人》魂归巴颜喀拉,《日光峁上》落星辰情系黄河之源。

12年,对于瞬息万变的当今时代而言,是漫长的,艺术之林里,也多了一些浮躁和世故,多了一些以艺术为手段的追名逐利之人。我写下这篇怀念,就是想告诉我们每一个人,伯安老师固然离我们远去,但对于一个选择了艺术,并做到了以艺术的纯正为人生之目的的人,世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作品也因为了这种纯正,所以震撼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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