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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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20版:观星台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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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心上的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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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心上的闹钟

“5点了,起床吧。”声音轻柔,似从梦乡深处而来,她不理会母亲,翻身继续睡。不多时,迷迷糊糊又听母亲说:“5点10分了,快起床。”她赖在床上不肯起,倦在缤纷模糊的梦乡似睡非睡。又过了一会儿,卧室门外母亲提高了嗓门:“5点20了,再不起,来不及吃早饭了。”她知道此时若不起床,随之而来的唠叨,会让她头疼不已。

她惺忪着双眼,看了看表,才5点10分,母亲的时间总是快10分钟。

起床后,她的动作变得迅速敏捷起来,利索地收拾好。桌上母亲已经盛好饭菜,饭不凉不烫,吃完饭,时间尚早,她拿起包缓步下楼,迎着清晨微凉的风第一个走进公司。

她爱睡懒觉,从小就有这个毛病,能在床上多赖一会儿是一会儿,偏偏找了份工作,却要经常上早班,6点就得到公司。母亲怕她赖床迟到,每天提前半个多小时就开始叫她。

喜欢睡懒觉的人,大都喜欢熬夜,晚上,她在灯下看书,随故事里的人物悲喜欢合。只要过了晚上10点,母亲必定会催促她关灯睡觉,一遍又一遍。

每一天,都是这样的循环往复。有时,她烦,跟母亲嚷:“我又不是小孩,你就别管我了。”“不管你,还不天天迟到啊,那次我没在家,你一直睡到中午……”

母亲像一个闹钟,滴答滴答提醒束缚着她沿着既定的时间轨道前行,在四季轮回的转换中,执著而准时。

她结婚了,丈夫也爱睡懒觉,这点两个人倒是脾气相投,谁也叫不醒谁,索性定了闹钟。清晨,闹铃5分钟响一次,她关了再睡,响了再关,如此反复多次,才无奈地起床。

晚上,他在电脑上玩游戏,她看书,耳边没有母亲的催促,看得入迷,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早上任凭悠扬的闹铃响了又响,还是睁不开困倦的双眼,等到一抹细碎的阳光落在枕边,她才忽地醒来,慌张地穿衣洗漱,来不及吃早饭,冲下楼去。

经常迟到,领导问她最近是不是有事,她尴尬难堪地无以应答。回家,赌气把闹铃由舒缓的轻音乐换成节奏强劲动感的摇滚。清晨突兀的铃声响起,人倒是醒了,却也惊得心神慌惚,整个上午都无精打采,耳边回响的全是刺耳的铃声。

一样的清晨,一样的时间,少了母亲的提醒,她觉得时间忽然变得紧迫而慌乱,日子过得争分夺秒。

那天早上,她去母亲家里拿东西,用钥匙开了门,厨房和客厅里没见母亲,推开卧室门,母亲竟还未起床。往常这个时间,母亲都是在做早饭或收拾屋子。父亲提着早点回来。她轻声问:“妈不舒服吗,怎么还没起床?”父亲说:“没有,在睡懒觉呢。”她惊讶:“妈也爱睡懒觉?”“我跟你妈刚成家时,她天天睡懒觉,直到有了你,早晚围着你转,就睡不成了,现在,你不在家,你妈偶尔也睡回懒觉……”

她知道母亲爱穿紫色的衣服,爱吃红黄相间的海棠果,高兴了爱哼那些老掉牙的歌,却从不知母亲爱睡懒觉。是啊,她怎会知道呢。母亲总比她起得早,因为她要上学,要早起上班,要吃早饭,要母亲一遍遍喊她才肯起床……

一直以为母亲是她的闹钟,此刻才知,她才是挂在母亲心上的闹钟,时针与分针,时刻都指向与她有关的衣食寒暖,不必定时,无须响铃,滴答滴答,一刻不停地转动在母亲心间。无论疲惫抑或困倦,时间一到,母亲自会从睡梦中醒来,为她奔波忙碌。

母亲慌忙走出卧室,“大早上的你怎么来了?”她调皮地揽住母亲的肩:“我来叫你起床啊。”说完转身望向窗外,眼里有些模糊,清晨的阳光何时变得如此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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