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骂最多的是上帝

□郭震海

在众多画家中，我比较喜欢鲁本斯，这个出生于德国茨根小城一个律师家庭的著名画家，9岁时随父母移居佛兰德斯，定居安特卫普。父亲去世后，母亲送他进一所拉丁文学校学习。1608年，鲁本斯与律师兼人文主义者布兰特结婚。鲁本斯的画笔法洒脱自如，色彩丰富。

我曾经深深地误会过他的一幅名画。画上一名老人含着一位年轻女子的乳头，年轻女子上身赤裸，乳房袒露在老人面前。这幅画名字叫《老人与女人》，据说这幅画至今还高高挂在西印度群岛波多黎各共和国的国立美术馆里。

我最初看到这幅画时，不明白其中深意，感觉这是一幅极其不道德的画，画面上那位失去理性的年轻女子为什么袒露着上身还会那样安静？那位年迈的老人为什么含着年轻女子的乳头还会那样安详？鲁本斯最初做这幅画究竟是想表达什么？

后来进一步了解得知，画面上是一对父女。父亲是为了波多黎各的自由和独立而战的斗士。独裁政权将他逮捕，关进监狱里，并用最残忍的酷刑惩罚他，不准他进食。老人在监狱里受尽折磨，奄奄一息。刚刚分娩不久的女儿到监狱里去看望父亲，她想和自己的父亲见最后一面。

在监狱里，女儿看到奄奄一息的老父亲，眼里噙满了泪水。当时她把所有的顾忌全然抛弃，面对苦难的父亲她毫不犹豫地解开衣衫，让父亲吸吮自己的乳汁。

许多人最初看到这幅画后，都和我的感觉一样，产生过误解。但是，在波多黎各人眼中，这幅画却代表了至纯至善的父女之爱。他们自豪地认为，这幅画是承载着他们民族灵魂最高水平的艺术品。

人生其实就是远行，每做一件事，每走一步，留给世界的都是一个背影，会有赞美，同样也会有这样或那样的误解和蜚语。试想有几人能做到不为世俗流言所动，不被飞短流长所扰，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精神，坚持自己的努力，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呢？比如一位女孩苦苦追寻，找到了相爱的人，结果遭到父母的极力反对，原因是女儿喜欢的人父母不喜欢，最终在父母的威逼下，女儿不得不低头妥协，留下的是终身的遗憾。

意大利诗人但丁的《神曲》是一篇不朽名著，曾被列入“外国人推荐中国人阅读的十大书目”。他本人也是当时的代表人物，其思想、观点在他所处的历史条件下也是积极的，先进的，难免被一些保守势力所忌恨，再加上当时文学派系众多，就如同先秦诸子百家一样，彼此观点不同，互相口诛笔伐，可想他当时在探索的道路上是何等的步履维艰啊，但他最终坚持住了自我，并且发出“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这样的不朽感慨。

生活不是通途，需要做出抉择的事情很多。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勇敢地活出真我确实是一种精神。如果说一个人有一块手表就会确切地肯定当时的时间，如果一个人有两块以上的手表呢？他反而不知道当时的时间了，这种现象也被称为手表原理。

在面临人生重大抉择时，勇敢地活出自我需要一定的勇气，只要方向正确，没有必要太在意别人的流言飞语。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挨骂最多的是上帝。

面对鲁本斯的《老人与女人》，我向这位伟大的女性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