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汁，用不变的水润鲜活，为刚过去的酷暑添了不少清凉。秋老虎还在南方徘徊，烂苹果做果汁的说法火热出炉，活生生制造出果汁的烧烤季。果汁，喝还是不喝，俨然成了秋分之后的一大抉择。

好果出好汁，肯定是硬道理，刚才说残次果落地果不是最佳原料，是从品种的角度而言的。鲜食果力求甜美可口，制果汁则是力求出汁率高，高酸，以及一定鞣质的涩味。高酸度的苹果汁走俏国际市场，价格自也远远高出鲜食果、残次果落地果加工出来的果汁。已经做大做强，以及有志气做大做强的企业，都会着力打造上游果园，也就是为了不输在起跑线上。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尽其用就为好，在超市挑选水果的标准，套用到榨果汁的水果身上是不合适的。现在再来看这平地一声惊雷的果汁风波，愤怒感不敢说烟消云散，也心平气和多了。

但是不能否认，确实有雪亮的眼睛看到了烂水果混迹其间的一车一车残次果，灵敏的鼻子闻到了果汁加工厂弥散出来的臭味，这当然说明一些果汁企业，是有明显漏洞的。HACCP讲究的是预防和一步一个脚印的脚踏实地。换言之，不是收购的时候开个卡车带个磅秤过去，什么果子都一股脑儿扔进去，这等做派明显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

当然，看到、闻到不等于吃到，其间可以紧密相连，也可以互不相关。因为进入加工厂后，未被曝光的环节中，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样乱且脏：好坏混杂的水果，好赖不分地倾倒进巨大的榨汁机里化果成汁。实际上，投料之前有一个重要的分拣环节，这些腐烂变质的水果难以通过人工和机器的严格分拣。当然，由于收购和贮运的质控不到位，增加了后期分拣的难度，也增加了漏网之果存在的可能性，不过，纵使有，也多乎哉不多也。

我国仅苹果汁出口，就以每年百万吨计算，这等体量，早已经训练出了果汁企业的国际化风范，企业内控标准是可以信赖的。前面所言收购环节的明显弊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重心必须前移，从品种选择，农药使用，采摘成熟度的把握，采后田间预冷，冷链物流，冷藏和气调保鲜等，都要力求规范。包括收购残次果落地果，也要有章法，有规矩，成方圆。如果这样，那些乱哄哄臭烘烘自然也就遁形了。

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以讹传讹的狼来了，过度反应也属情理之中。附带还懂得了两个道理：第一，果汁并不都是香精和色素勾兑的，人可是实打实一车车地收购水果呢。不过买的时候，自己要看清标签，各取所需：百分之百果汁是一类，10%以上果汁含量的果汁饮料，还有5%以下果汁含量的果味饮料；第二，自己在家榨苹果汁，不必抱怨只打出这么一点啊，这是品种的问题。

至此，喝还是不喝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果汁不是夏日最后一朵玫瑰，秋冬里依旧能继续娇艳下去，没有什么不能喝不可爱的。不过，纵使百分之百的纯果汁，和完整水果相比，在健康层面还是稍逊一筹的，会增加肥胖和糖尿病的风险。所以，果汁不必天天喝，水果当要天天吃。

□朱毅（作者系中国农业大学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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