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7版:文化专栏 上一版3  4下一版
呵呵,一种收着的姿态
唯心的楼市
销耗胸前结旧香
★王国华专栏 野史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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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禾专栏 饮食男女

有人问苏格拉底,人是否一定要结婚,得到的回答是:“无论怎样做,你都将后悔。”

我不知道苏格拉底眼里的婚姻是什么样的。我所熟悉的婚姻,是背负着伦理重担的婚姻。当一桩婚姻变得难以忍受的时候,它也许对于当事者不大人道,但是对于别人,对于社会,都是安全而有益的。甚至连当事人都觉得,婚姻仅仅在两个人的关系中也是有意义的,它让两性关系获得了稳定。

也就是说,婚姻里仿佛有些东西,类似于不朽,或者简直就是。

那种长生不老丹,到底是什么?

就一般的情形而言,当然不是爱情。爱情是易碎的瓷器,经不起灰尘和粗暴。身入围城的人,在柴米油盐里还有这样的心思吗?说不好孟光手里的案子能够举多久,更不知道梁鸿是否能够泰然受之,或者,他们如果也有个生生世世的煽情故事,到了现在,反过来,他仰望她,是否也一样?要把婚姻弄得如此庄严,恐怕是要累死人的。

也不是个性。婚姻的勾引,加上了许多神圣的借口,几乎无人能够抵挡。一种酸碱相抵的平衡,正如两个完美无缺的质数,原本极简、紧凑,但经过相乘相加,就成了偶数,成了合数,就包含了彼此的质性,变成一种不大纯粹的松松垮垮的东西。这正是尼采提防婚姻的原因。他说,倘若和一个人太近地生活,结果就像老是用裸手去触摸一张精致的铜版画一样,总有一天,我们手中除了一张糟糕的脏纸,什么都不会剩下。

是相互的需要吗?叔本华说,婚姻是女人全部的依赖,而男人只需要其中的一小部分;所以,婚姻是女人合谋对男人的围攻,是男人对自己欲望的妥协。这真是标准的“他话语”。话语的前提是,世界是男人的,女人除了通过婚姻向一个男人讨一点世界,别无空间。当女人终于有了自己的世界,男女之间身体和生存的依赖已经大可不必通过两个人之间的一纸契约来实现。否认这一点,就等于承认婚姻是别有用心的东西。

人最终是在精神上真正地需要别人。两性关系是漫无边际的文字,为它加上标点,只是为了阅读得更好。但是步入围城之后,纸上渐渐地就只剩下标点符号。孤独曾经使我们太快地对那个人伸出手去,试图在那个人身上找到臆想中的自己。婚姻开始于对孤独的摒弃,却把人推向更灰暗的孤独。

还有什么呢?只能是末梢了。正如一个人的身体构成,眼睛那么动人,嘴唇那么感性,但是到最后,它们都会干枯、腐烂、消灭,惟有头发和指甲,这游离了神经网络、感觉不到疼痛、最无关紧要的部分,在灰暗的时光里伫立不动,连色泽都不改变。在婚姻里,也正是作为头发和指甲的那部分,呈现给道德和义务的部分,是它们造成了不朽的感觉。

每一种交往,若不使人净化,则必使人污浊。沿着头发和指甲的指引,婚姻最终会成为一种被普遍忍受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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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4617 2014-01-08 00:00:00 三 无标题Keyword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