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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格的瞬间 走过新玛特广场的时候,看到人群。他们围着一个四方台子。 行为艺术的触角似乎可以不受限制地延伸。这一次,台上摆布的情景是一个西式客厅。壁炉左侧站着一对挽臂交谈的男女,脸上是无关痛痒的悠游;右侧站着一位神色昂然的燕尾服绅士。壁炉前面一对男女席地背对而坐,男人在拉小提琴;女人垂首闭目,似乎在听。 用这被定格的瞬间,他们要表达什么呢?用这拟假的造型要表达什么——僵化,瞬间的丰富,还是无机的永恒? 不能问究竟。所有克制、简约的呈现,都有着漫无边际的意蕴。正如我们俗常的行为一样,行为艺术往往没有什么清晰的意义指向。那一刻仿佛独一无二,也似乎可以像任何机械复制时代的事物一样被无限度地拷贝。它幽暗的意绪,真的令人无法释怀,也真的无从说起。它仅仅是沧海里的一粒粟,说存在,它确凿无疑地存在;说不存在,又的确等于不存在。 那一刻,有人已经心安理得,有人正踌躇满志,还有的——比如席地而坐的,他们也许是情侣——心怀疑惑,似乎要在不确定的乐声里找到呼应。这一刹那的心事,是否也可以像电子文档里的一行字,只消一个Ctrl+Z,就可以完好无损、原汁原味地恢复? 就是这么一些无可无不可的瞬间,构架了我们的生命。若是不留神,一切就会如此刻的舞台,等我们兜了一圈回来,它就已经空无痕迹。那曾经在我们生命里出现过的一瞬间,将从视野里永远地消逝。 再密实的欢乐,再深刻的悲伤,一弹指,也就去了。若我们幸而能够消化,它们便会在弦上,留下几行音符;或者在我们笔端,留下几页文字。那几个节拍的长度,那不到三十K的文档……极其微渺。 空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那就是我们输过之后,唯一可能留下的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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