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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桂兰(民俗研究者) 老油灯 小时候,奶奶让我猜谜语:“白龙过江,头顶一轮红日。”当时我猜不出,奶奶从“砌台儿”(盖房子时,在墙上留下的一尺见方的墙洞,用来放油灯,以免大人孩子把油灯碰倒,郑州话叫做“砌台儿”)里端出油灯让我看,笑着说:“傻妞,就是它。”这是20世纪50年代初,郑州百姓家常用的那种灯:高约寸半,一侧有把,盛油部分椭圆形如老鳖大小,俗称“鳖灯”。灯里盛上豆油,放上白色如线香粗细的灯芯草,让灯芯草在一侧露出一扁指长的头,点上它,屋里即刻弥漫在淡淡的豆油香气中。 “鳖灯”燃料是较贵的,当时许多人家油都舍不得吃,更别说点灯了。当时的照明都有替代方法:冬天,烤火;夏天,趁月亮;一般情况下,轻易不点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到了20世纪50年代中叶,开始有了煤油灯。因为煤油相对较便宜,家里灯也多了起来:厨房搁台上有爹用墨水瓶改做的简易灯:把墨水瓶的盖子去掉,放上用铁皮卷的灯芯,灯芯里装上纸捻,瓶里装上煤油。这种灯,灯头不能调大小,能吸油,所以较亮,但油灰很大,飘飞的烟灰在土墙上绘出各种各样的图案。娘做针线活和我们写作业,用的是带罩的玻璃灯。这种灯,除了灯头,通身都是玻璃做的。灯头可以调大小,被罩在玻璃罩中,油灰不至于乱飞。通常是在一盏油灯下,桌子两侧一边是写作业的我和妹妹,一边是做针线活的娘。那“丝丝”的拉线声、“嗤嗤”的纳鞋底声,伴着我们朗朗的读书声,成了娘现在最甜蜜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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