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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淅川,我的丹江
甜甜的丹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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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淅川,我的丹江
□黄玉钧

丹江发源于秦岭南麓,出了陕西商洛就进入河南淅川,迎接她的是豫、鄂、陕三省交界的重镇淅川荆紫关。

荆紫关是一个古镇,主要街道和两旁的建筑比较完整地保留了明、清时期的风格,被称为“明清一条街”。它既是接连三省的交通要冲,又是周围数十里的商业、文化中心。数里长街商铺鳞次栉比,是自古以来的商家竞逐、兵家必争之地。荆紫关还有一道奇景,其街道西侧的商铺和民居,前一半建在陆地上,后一半高高地悬在丹江水面上空,由一根根木柱支撑着,乍一看,很有点像苗寨的吊脚楼,别有一番情味。

荆紫关的商业文化、建筑文化、民俗文化积淀深厚,遗存众多,声名远播。行走在她的大街小巷,可以看到一个个门面字匾都出自远近书法高手,就是春节张贴的对联也很讲究,不仅内容高雅脱俗,书法也有较高的水准。

出了荆紫关南门,跨过丹江前行不远,有一条小小的村街叫白浪,街中有一方不算太大的石块叫做“三省石”。以此石中心为界,将一条白浪街一分为三,分别由河南、湖北、陕西三省管辖,这就是闻名遐迩的“一脚踏三省”、“鸡鸣三省”之地。这里流传着一个笑话:说是某朝代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湖北的县官闻报前来勘验现场,见一具人尸一部分压在“三省石”的湖北一侧,另一部分压在该石的陕西一侧。县官命随行差役:“把尸体翻一下让老爷我勘验勘验!”尸体翻了半个身就完全滚到陕西那边。湖北县官一甩手,“此案与本县无关,回衙”!

1981年春,经过半年多的试行,以“大包干”为主体的农村土地经营体制改革在河南淅川县取得了明显成效。荆紫关的白浪村根据上级安排对“大包干”的实践做进一步完善提高。陕西的白浪村经过一段时间的观望,看到“大包干”是发展农村经济、解决农民温饱的好办法,经请示上级同意后开始全面推行;湖北的白浪村和河南的白浪村几乎是同时搞的“大包干”。那一阵子同处一个小村街的三个白浪村非常热闹,街坊邻居和周边农民群众到一起说的话题离不开“大包干”三个字,有的连声称好,有的满怀期待。

离开荆紫关,丹江向着东南方向一路奔腾跳跃,形成多处急流险滩,向着淅川县城(老城)直直地冲了过来。

古往今来,凡城镇选址基本都是依傍着江河,以取其利,很难见到像淅川县城这样从正面迎着一条大江而建。不要看丹江平时像一个温顺又活泼的美丽少女,可她一旦发起怒来那个恐怖是任谁也难以想象的。我曾两次见到她爆发的样子:平时不到百米宽的河道暴涨到五里宽,主河道从近岸改到数百米远的江心,浪涛起处能遮挡住对岸的村庄。什么叫波涛汹涌?什么叫浊浪排空?什么叫脱缰野马?只有身在此时此地你才能理解,也才能真正认识丹江性情的另一个方面。不要说迎着大江建城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它其实是更充分地表现出了淅川的先民们是何等的睿智。之所以要正面迎着丹江建城,硬逼着她在这里拐了一个近九十度的湾向南流去,一是保护了县城以东数万民居和近十万亩良田;二是南面不远处全是黄僵石板构成的山坡,江水只能顺着山坡向东流去,不能再造成大的危害;三是江水在县城脚下被迫转身南流,由于水流的冲刷在这里造就了一个深水码头。要知道淅川古来就是一个交通十分闭塞的地方,直到60年代初县城才有一条通往内乡县的简易公路,全县自古以来对外运输都主要靠丹江水运,所以这个码头对于淅川的重要性就可想而知了。

清晨,那些满载着生活用品的船只升起帆篷向着上游又起航了。船老大把着船舵,两眼紧盯着前方,操纵船只避开一个个礁石险滩。船头站立着的船工双手紧握包着铁锥的竹篙奋力撑船,粗壮的船篙在他们的双臂和江水间变成了弯弯的大弓。纤夫们背着纤绳,弯腰低首,有时还要双手撑地,齐声喊着低沉短促的号子,牵动船只缓慢地负重前行。一张张鼓满了风的白帆渐渐远去,另一些又从下游缓缓行来,忙碌的丹江周而复始地又开始了她新的一天。

傍晚,夕阳映红了半个天空,一只只归船披着晚霞停靠在西关外码头。帆篷落下,桅樯林立,纤夫号子停下了,装卸工人们高亢的号子又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小商小贩们或卖油条麻花火烧的,或卖香烟花生瓜子的,穿梭在各船之间,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辛苦劳累的船工们终于有了一天中难得的歇息时刻,他们或三三两两坐在船头惬意地抽烟喝茶聊天,或和等待在岸边的亲朋老友执手叙旧,到处都有欢声笑语,嬉笑逗乐。

晚炊的时候到了,各船尾部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暮霭融融,码头上又是一派欢乐温馨的景象。

在大学读书的时候,课余和同学们在一起侃大山,我常常对他们说起我的淅川,我的丹江。我告诉他们电影《上甘岭》中唱的“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就是写我的家乡的。他们一个个听得好像是着了迷,沉浸在我描摹的美好景色之中。我得意极了,特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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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7620 2023-11-10 00:00:00 五 我的淅川,我的丹江KeywordPh□黄玉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