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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淅川,我的丹江
甜甜的丹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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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的丹江水
□黄玉钧

朋友,你喝过丹江水吗?就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送往京津冀豫的那一渠清水,如果还未曾喝过,请你一定品尝一下,我敢说那会是你从没有喝过的、最好喝的自然水。我之所以这么肯定地说,是因为我是自幼喝着丹江水长大的淅川人,不过从少儿到青年的那些年间我并没有感到丹江水这么特别的好,还以为天下的水都是这么个味道,直到20世纪60年代我离家外出求学,转悠了许多地方,才知道唯有丹江的水才真正叫做甘甜柔滑,好喝。

1965年7月是我离家后第一次回家过暑假,渡丹江时那种久别重逢的激动,让我迫不及待地扑入她的怀抱。我尽情地游啊游,又含了一大口江水缓缓咽下,那个甜实在让我吃了一惊。长到这么大,过去我怎么就不觉得丹江水竟然这么的甘甜呢?就是东坡先生说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也应了那句著名的古语“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啊。我贪婪地喝了一口又一口,直到肚里再也盛装不下。在以后的几十年,我去了国内外更多的地方,发现哪个地方的水也没有丹江水那么好喝。我曾多次检验我的这种感觉是否带有偏见,是否是囿于对故乡的偏爱,但无论怎样反复地比较,唯丹江水最好喝的结论我怎么也推翻不了。

20世纪90年代,我有幸多次参与陪同国家和国家有关部委领导以及京津冀豫四省市有关领导考察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水源地——丹江口水库水质的工作。清澈湛蓝、浩瀚辽阔的水面,蓝天白云、鱼跃鹭飞、远山如黛的环境让参与考察的每个人无不赞叹,特别是鉴品了随机取上来的库水后他们那种意想不到的满足、那种欢欣雀跃、那一声声的赞美,让作为淅川人的我特别的自豪。我告诉他们,丹江的水之所以清冽甘甜,既是因为丹江流域自源头到入汉江近四百公里内没有大的人口聚集城市和大型工矿企业,没有严重的污染源,更是因为丹江水的来源很大一部分来自地下水层,就是那大大小小数以万计的清泉。我说不清楚丹江两岸究竟有多少泉流,但我这里说数以万计绝对不是妄言虚夸。淅川老县城的西北方向是伏牛山的一道山脉,淅川人称之为西岭,沿西岭山脚下的简易公路行走,近百里内许多地方都号称百步九泉,“农业学大寨”的那些年,西岭山下“百泉汇流”工程就有多处,不仅扩大了农田灌溉面积,有些还搞了小型水力发电。我家住在丹江南岸,村子紧傍着一条小溪,尽管这条小溪的源头到我们村只有二里多地,因为她是由数十眼山泉汇流而成的,所以一年四季湍流不息,清冽甘爽,养育了我们村几十代近千口人。

1980年前后我在淅川县盛湾乡工作,这个乡由东往西横陈着十多道山岭,山岭之间的河谷里都有一股清流,或是滔滔小河,或是涓涓小溪,溯其源头和来路,大多都有一众泉水的加入。在这里你若穿行在山间小路上,囗渴了,不用着急,再往前走几步,没准小路边林荫下一口甘洌的山泉就在那里等着你呢。山沟沟里的人家一村多泉,甚至一户多泉都不是什么稀罕事。

丹江两岸也分布着许多汹涌喷流的巨口大泉。我家西边十五里处有一个集镇叫白亭,距镇子西边三里地的半山坡上有一口大泉叫清泉。小水桶一般粗细的一股泉流从石隙间喷涌而出,沿着盘山石渠来到白亭街口,又沿着街道的两侧穿镇而过,给繁华的小镇增了鲜亮的秀色,添了灵气和财气。小小的白亭能够跻身淅川境内丹江岸边四大名镇之一,这一渠清流是起了大作用的。

说起来也很巧,在我家东十五里有一口巨泉叫黄龙泉,泉口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底部遍布泉眼,一串串大大小小的水泡泡在密密的纤细柔长的水草间挤拥着冲向水面,像一串串珍珠在泉水中漂曳。水泡泡浮到水面,发出一片噗噗啪啪的碎裂声,百步以外都可听到。

黄龙泉东南方向有一道来自湖北的很夸张地扭曲着躯干的山岭,光秃秃的,多数地方呈赤褐色,有些地方还像被火烧过一样呈焦黑色。这山岭走到距离黄龙泉约三里处突然收住脚步,一座高高的山头拔地而起,山上林木葱茏,活生生地像一仰天长啸的巨龙,因此这座山就叫龙山。更有趣的是这道山岭两侧村庄的名字都带一个“伙”字,如杨伙、刘伙、许伙、阮伙、陈伙等,这样的姓加上一个伙字的村名听着有些怪怪的。龙山脚下有一条小河名叫肖河,肖河岸上有一个较大的村子叫闫河,刚巧就横在龙山和肖河之间。据传很久以前这条龙常搞恶作剧,祸害周围百姓,玉帝知晓后十分震怒,在龙身两侧放置了许多堆火(伙)以示惩戒,恶龙被烧得遍体鳞伤,口渴难耐,伸头到黄龙泉里饮水,先是被一个苦涩的盐(闫)河拦挡,接着一条更难以吸饮入口的硝(肖)河又横在前边。

不可胜数的泉流造就了丹江那一江滔滔碧水,润泽了丹江流域17300平方公里的土地,哺育了这一地区数百万民众。如今,她又和汉江联袂,承担起了南水北调中线工程调水源头的神圣使命。1277公里长的输水干渠像一条绿丝带把淅川渠首和北京玉渊潭连接起来,每年有保障地向京、津、冀、豫四省市沿线14座大中城市及有关农村提供95亿立方米的优质水,极大地缓解了这些地方因水资源短缺给社会和经济发展造成的瓶颈问题,使沿线一些长期饮用高氟水、苦咸水的人民群众喝上了纯净甘甜的丹江水,再也不为饮水所困扰。丹江,这个本就有着让人爱得心动的名字的江河,如今成了誉冠海内外的大明星,成了15.5万平方公里供水范围、8500万直接受益民众心中的送水观音和散花仙子。

在大学读书时我时常向我的同学们炫耀丹江两岸的美丽风光和丹江水的清爽甘甜,当时有同学还笑我吹牛。现在,全国诸多媒体以及受水区的民众穷尽赞美之词来歌颂丹江和丹江之水,可见当年我所言不谬。我现今虽然年近八旬,但为我丹江母亲唱赞歌的激情还时时地在心头涌动。我会一直唱下去的,因为她实在太值得讴歌、赞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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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7622 2023-11-10 00:00:00 五 甜甜的丹江水KeywordPh□黄玉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