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以一群部队大院中长大的孩子不同人生轨迹为线索,将三个时代用悲怆纯真的爱情故事串联在一起,青春、亲情和爱情在风云起伏的年代激烈碰撞,震撼人心,催人泪下。自从八岁那年随母远嫁到陌生的军区大院,朝夕的命运就在继父樊世荣的宠爱和继兄樊疏桐的捉弄中矛盾地起伏。此后十几年的时间里,命运像斯芬克斯之剑,高高悬在少女朝夕的头顶,让本来简单的亲情与爱情都变得支离破碎……
千寻千寻 著
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朝夕竟然跑去派出所报案
一年后,连波赴京去见朝夕。连波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这个家就已经面目全非。樊疏桐跟父亲决裂,再也没有踏进过大院的门。而樊疏桐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落下头疼的恶疾,朝夕独自去北京读大学不久,他也去美国养病了。在美国,樊疏桐再次接受了开颅手术,虽然病情有所缓解,但因淤血无法彻底清除干净,头疼还是会伴随他一生。回国后,他没有直接回聿市,而是先抵达的北京。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去看朝夕的。
连波不知道樊疏桐在北京跟朝夕起了什么冲突,朝夕竟然跑去派出所报案,樊疏桐从北京返回聿市的第二天就被警方带走,罪名是强暴。连波吓傻了,连夜赶去北京,他不是去求证这件事情,也不是去劝慰朝夕,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深想过,他去北京见朝夕是以何种理由。他不能想,也不敢想,怕一想就没了见她的勇气。因为这一年多里,朝夕拒不肯跟他见面,连电话都不接,就像是他们从来不认识一样。连波知道,他是真的伤着了她,他们连兄妹都做不成了。
而朝夕呢,一直以为爱是个好东西,相对于恨,爱是那么的温柔甜蜜,可是爱的力量远胜过恨,还没靠近就已经毁了她,把她变成了灰烬、废墟。在她看来,她遇见连波只是老天爷蓄意地开了一个玩笑,他们都有各自的世界,就像是两颗流星,只能在各自的轨道里运行,一旦相遇就会把彼此撞得粉碎。事实是她已经粉碎,灵魂粉碎,心也粉碎,活着的只是一具空壳。而再加上一个樊疏桐,连空壳都万劫不复了,她觉得她早晚会死在这两兄弟手里。
关于报案的事情,朝夕觉得她没有诬陷樊疏桐,他是真的强暴了她。当然,樊疏桐可能不这么认为,他千里迢迢地从美国飞北京,下了飞机就迫不及待地去Z大找朝夕,两人见了面刚开始还挺好,一起吃了饭,又一起去樊疏桐幼时住过的旧宅参观。可他们说着说着又吵起来了,老实说樊疏桐一开始并没有要动朝夕的念头,可是吵起来后他渐渐失去了理智,脑子一发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朝夕奋力反抗,可她到底是女孩子,如何抵挡得住樊疏桐的进攻,樊疏桐觉得两个人这么久不见面,不过是重温旧情而已。
樊疏桐不知道,他的所谓“重温旧情”再次给朝夕带来了莫大的伤害,朝夕那天是一路哭着回学校的,古人常说肝肠寸断,她真的感觉自己肝肠都断了,最后哭得没办法继续走,就蹲在路边捂着脸呜咽。朝夕不明白,明明是他们樊家欠她的,为什么到头来还要她这么受伤,她原本已经深藏了对樊疏桐的仇恨,不去想那仇恨,她甚至还可怜过他同情过他,毕竟他的脑子开了两次颅,谁知他捡回一条命不仅不知道感恩,还又一次凌辱她。可笑的是他竟然还以为那是对她的爱,强词夺理说他是因为太想念而冲动,他根本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朝夕刚刚恢复平静的生活陡然又掀起巨浪,虽然表面上她跟往常无异,可是她已经几次爬到了宿舍楼的楼顶。她很想往下跳,可是一想到自己受到的侮辱,她觉得不能就这么死了,那个浑蛋还如此嚣张地活着,她不能这么轻饶他,否则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没错,是她亲自去报的案。她说过她会告他,就一定会做到。至于连波的突然造访,朝夕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他来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她一点也不意外。那天刚好是圣诞节,寝室里的姐妹都出去了,就朝夕一个人,她并没有将风尘仆仆的连波拒之门外,而是直直地盯着他,问:“连波,你还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当然是废话,连波当时坐在宿舍的椅子上,情绪有些激动:“朝夕,我对你的感情不是用简单的喜欢可以形容的。对不起,现在我终于明白我才是真正的罪人,是我弄成了今天的局面,是我一相情愿地以为自己退让,就可以成全你们……我没有想到你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对不起,朝夕,真的对不起……”
朝夕含糊地“嗯”了声,把话题引向正题:“连波,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事情都这样了,我倒问你句实话,你愿意看见你哥哥去坐牢吗?”
“我不愿意,朝夕,我不愿意!”连波的回答丝毫没有让朝夕意外,他低着头,颤抖着合上眼睛,“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朝夕,我知道你受了伤害,你理应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可是朝夕……”“别说了,我明白了,他是你哥嘛。”朝夕冷冷地打断他,又问:“那你愿意代替你哥哥对我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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