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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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36版:观星台 上一版3  4下一版
诗酒趁年华
两串槟榔
特殊的喜酒
做一个能把感恩烹成
美味佳肴的大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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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串槟榔

两串槟榔,一串是以红绳为线,系有两只槟榔,一串是由绿线所穿,挂上12只槟榔。那是2007年去海南旅游带回的,一直挂在书房里,常勾起一段美好的回忆。

2007年6月,我和几位同事参加煤炭报社在海南举行的新闻写作研修班,宽松的学习形式与观光旅游相差无几。集中学习两天后,我和同事们开始了环海南岛之游,从海口出发,沿东海岸顺时针方向,每个出名的景点都去实地采风。导游是个很健谈的小伙子,在给我们介绍海南自然风光时,不时穿插讲解一些岛上少数民族的风俗人情。车快行到三亚,导游建议我们去海南黎族土著村寨领略一下黎族的乡风民俗。跟着黎族导游,我们进了寨门。寨子里,高高的椰子树和槟榔树掩映着黎族特色的茅舍,这些房舍外形像覆舟或金字形,墙壁是用椰子叶、山竹编成围笆,屋顶以茅草、椰子叶、葵叶盖顶,冬暖夏凉,居住舒适。黎族的船形屋还有铺地形和高架形之分,房门开在房屋的两端。铺地形的地板以石头垫高,离地面1尺左右。高架形地板用木桩支撑,离地面较高,上面住人。进入寨门不久,一栋以鲜花红绸装饰的小楼迎路而建,一群身着黎族盛装的女孩在楼前列队相迎,导游告诉我们那是寨子里有婚庆项目,可以体验一下黎族的婚俗。在女同事的忽悠和起哄下,我们迈上了小楼楼梯。

登上台阶,婚俗体验就开始了,一群盛装的黎族姑娘列队欢迎,她们笑容可掬,捏捏男士的耳朵便挽住臂弯。突然受此礼遇的同事个个满脸惶恐地笑着,因为导游在车上就告诉我们,这代表已经被姑娘选为情郎。“新郎、新娘”谈心、表演才艺,煞有介事似的,可接下来越来越有些变味,司仪大讲黎族历史、信物、图腾。怎奈谬误百出(本人大学时读的是历史系,略知黎族渊源),出于起哄,也图热闹,我不时打断司仪的胡言乱语,给予订正。同事笑我,游戏而已,何必这么认真,我马上祭起研讨班常说的一句话:真实是新闻的生命,历史来不得演绎。在我的起哄下,场面是热闹了,司仪却不高兴了,楼下还有一拨等待体验婚俗的游客。同事劝我收手,听司仪安排。抱新娘、换信物、下聘礼、喝交杯酒,越来越像真的婚礼,可是越像真的心里越不安,婚礼本乃人生大典,这么嬉闹实属不当。我的“新娘”却也不像其他女孩那么豪放,惶恐与不安就写在她脸上,我们后退几步,看着别的一对对喝着交杯酒,我示意她把酒洒在地上,婚礼在继续,拜天地开始了,我再也不想把自己置身于这样的逢场作戏中,于是决意退出,对我的“新娘” 说:“在你们的图腾面前行拜天地的闹剧,我认为是对你们不尊重。”下得楼来,没想到她也跟着,我很是诧异:“是不是你的创收项目还未做完,不好交差。”她拼命地摇头。散步间,她告诉我,她也是第一次扮演新娘,是在同学的忽悠下才来的,那群女孩只有她和另外一个是真正的黎族女孩。我们就如何看待婚礼做了一些“研讨”, 好为人师的我对她大讲一通:生活中的一些事可以戏说,可以游戏,但事关婚姻、感情、气节等东西来不得模拟……

那边婚礼结束,同事笑着下楼来,我也仓促结束了自己的“授课”,女孩再次送上我刚才退给她的“信物”。老师,这个就当做留念你收下吧,你真是一个好老师。晕,戴眼镜的不一定都是老师。少女的信物——一对红绳系着的槟榔装进了我的旅行包。

接下来的旅游快乐让我很快忘记了这场未完的婚礼,几天后,我们拿好了机票,准备返程的前一天,同事提议吃一顿地道的海南乡村海鲜,从宾馆车行一个多小时,导游带我们到一家乡村海鲜馆,上菜时,总觉得餐桌的服务员似曾相识,正在疑惑间,一女同事打趣我:赵书记,这个怎么像你的“新娘”呀,看看相机里的照片是不是她。倒是那女孩很快认出了我,“老师好,我不在黎寨了,在这儿做服务员,今天我为您服务,保证让您吃好。”那顿海鲜好像特丰富,几个没点的菜也跑上了我们的餐桌,引得邻桌一片羡慕:“看人家那才叫吃海鲜,舍得花钱菜就好。”结账的时候,想对那女孩说声谢谢,却没见到她的影子,车子就要发动的时候,她跑来了,推开车窗,她踮着脚送上第二串槟榔,告诉我她们的习俗:绿线穿上12只槟榔代表一年十二个月,月月安康。

她的名字未曾问及,有她影像的照片也因搬家不知丢到了哪里,只是这两串槟榔不忍丢弃,给我留下美好记忆。尊重他人,他人也尊重自己,生活就会多些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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