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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种菜
脂油
吴干臣
天边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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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油
人间食话

□冯杰

脂油又叫大油。只有猪油,动物油,在乡村才有资格叫脂油。豆油、花生油暂时没有这个脑满肠肥的模样。它们只能列入“小油”的范围。

童年时,我跟父亲熬过脂油。主要是等着吃熬后的油渣。

熬脂油的方法是这样的:先将肥肉切成一个个小方锭,拇指肚大小,洗净下锅,开始熬油。铁锅敞开刺刺啦啦的一副油嗓子,仿佛脂油在喊疼。完毕后,“潷”到油罐子里。最后的油渣舍不得扔,就让我夹在馍里吃。

母亲则会将油渣剁菜,做馅。用来包菜馍。那是另一种味道。

冬天的脂油像现在的雪糕,这个比喻现在是不通用的。现在谈起大油大肉,令人色变,当代的富人与成功人士们在躲着肥肉走。减肥已是一种时尚与流行。似乎一个女人能否征服世界全靠的是腰围。肥肉与脂肪联成的同盟军,一时成了美的敌人。

时光倒流,我小时候却知道,在我生活的孟岗小镇上,能经常食用脂油是一种“身份优越”的象征。那时,脂油并不是人人都能享用的。“看看,某某家经常吃脂油。” 是一种令人羡慕的口气。

有一次,在小镇上,一只平民的狗像鲁智深一样“口中淡出鸟来”,一天半夜跑到乡村干部家里,大开杀荤,偷喝了一大罐脂油,连拉出的狗屎都是脂油。第二天,被人寻着油迹撵到家,主人赔了一罐脂油才算了事。

过后,这家主人骂狗:“狗日的,脂油是你吃的吗?你也有这个资格吗?”

现在想起来,那时就有一种优越人士参加的“脂油党”。其中公社书记的夫人就是常吃脂油的人,她镶着一颗金牙,还会吸烟,经常见她迈着四方步子,叼着烟,提一根细麻绳,来到公社食品站那油乎乎的柜台上,一丢麻绳,然后,拍着桌子——

“给我称二斤脂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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